“什么礼不礼法的,老子说得就是天理!”张大宝的语气愈发嚣张。
张迎春的讨好迎合,换来的却只是张大宝的变本加厉。
张迎春自知此难逃不过,这丢人现眼的事情哥哥逼着她做,她便也不得不做,不由得悲从心中起,兀自啜泣起来。
张家向来重男轻女,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张大宝哪里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,看到妹妹因为自己而痛苦,张大宝只觉得心烦。
人心一旦躁动,做事便会莽撞。
张大宝一不做二不休,冲着妹妹张迎春就一脚踢了过去。
张迎春没想到自己答应了哥哥的要求还是要挨打,没有防备的她突然挨了一脚,后脑勺直直地向后倒去,摔在了门上,传来一声巨响。
鲜血,顺着白家的房门流了下来。
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,张大宝,早已吓傻了眼,逃之夭夭。
红烧狮子头
白桦这边正在收拾碗筷,忽然听到大门外传来一声闷响。
像是什么重物砸在门上的声音。
白桦以为是谁家稚子的玩闹,或是飞鸟不小心撞上了门楣,手上洗碗的动作没停,对着楚慕说道:“你去门口看看。”
谁料楚慕刚一拉开大门,原本靠在门上的小女孩便滑倒在了地上,脑袋上有一处明显的撞击伤痕,向外汩汩地流出鲜血。
楚慕在外行军打仗,伤兵见得多了,对医术也略通一二。见状,楚慕连忙撕下衣服上的布料,给小女孩的头部先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。
“怎么回事啊?”
白桦见楚慕迟迟未归,径自走了过来,便看到了眼前这一幕。
楚慕如实答道:“她撞在门上伤了头,伤口需要处理,暂时没有生命危险。”
白桦望向白家的大门,门上有一处被撞得略微凹陷,带着斑斑血迹。小女孩的伤口在后脑,自己摔伤的概率很小,大概率是被人推搡后跌撞在了门上。
从眼下伤口的形势来判断,推搡她的人,应是下了狠手的。
这得是多大的仇?
白桦来不及思考太多,眼下最要紧的事,是先送小女孩去医馆。
碰巧温婶忙完农活,来小饭桌接温良、温玉,看到小女孩的情形先是叫了一声:“乖乖,这不是张家女娃嘛,怎么伤成这样?”
“婶子你来得正好,快带我们去医馆。”
“白家姑娘怕不是过糊涂了,咱们白毛村何时有过医馆,生了病不都是去顾家姑娘那儿看吗?”
“那就快带我们去找顾家姑娘吧。”
温婶分得清轻重缓急,没再多说,引着三人去了顾家。
另一边,胖婶见到出去玩时还结伴在一起的兄妹二人,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了张大宝,纳闷道:“大宝,你妹妹呢?”
“她啊,她嫌娘做的饭不好吃,跑白家蹭饭去了。”张大宝恶人先告状,装出一脸很气愤的模样:“昨日她喝了白家姑娘送来的那碗排骨汤后念念不忘,今日一出门就要拖着我去白家蹭饭,我哪里肯做这档子事,便自己回来了。”
张大宝三言两语便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。
胖婶有些狐疑:“这真是你妹妹说出来的话,别是你扯谎诓我呢?”
胖婶知道自己的两个孩子性格迥异,大宝活泼好动,迎春老实木讷,虽然她家那口子之前偏着大宝了点,但她这个做娘的,向来是一碗水端平的。
“你跟我说实话,你妹妹到底去哪儿了!”胖婶语气加重,随手抄起了杀猪的家伙什吓唬大宝。
张大宝生怕娘亲真打自己,慌忙抱住了头,老实交代道:“妹妹在白家!妹妹在白家!”
张大宝说的是真话,却隐瞒了一部分事实。
他既没说妹妹摔了,也没说妹妹摔倒是他踹倒的。他这是料定了她那个怂包妹妹不敢跟娘亲告状,就是妹妹真说了实话,他也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反正她也没有证据不是吗?
胖婶的手揪上了张大宝的耳朵,骂道:“知道你妹妹在哪还不把妹妹给带回来?下次再回家不带妹妹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胖婶一路揪着张大宝的耳朵去了白家,张大宝再怎么求饶都没有松手。
因为张大宝的刻意隐瞒,胖婶并不知道,白家一行人正在顾家为张迎春疗伤。
楚慕抱着受伤的小女孩腾不出手来,是白桦敲响了顾家的大门。出来应门的是一位面容清秀、神情冷淡的女子。
顾竹看到楚慕怀中的伤者,微微让了让身位,让三人一同进门。
顾竹虽是年轻村医,手法却足够老道,三两下便让伤口止住了血,再用纱布将伤处裹住,便是没了性命之忧。
小女孩此刻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,顾竹为她疗伤的时候,小女孩吃痛时也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。
“若是没有现银,可暂时用物品抵押。”顾竹说这话时面无表情。
白桦心下知晓,这是愿意赊账给他们。眼前这位医女虽